分界鎮(zhèn)《舟不渡我,我自成山》
春天悄然退場,蟬鳴和夏天一同到來。時間晝夜不停地向前跑,盛香樟在陽光下翠得發(fā)亮,似是有意向眾人宣告,請做好與這源源不斷噴涌而出的澎湃綠意打交道的準備。我們的青春里有無數(shù)座山巒等著翻越,而關于高考是十八歲最厚重的山,它恣意瀟灑,輕狂不羈,以銀鞍白馬之姿殺入5月,以颯沓流星之勢沖向6月,而再腐朽衰老的骨頭與這股力量碰撞,也會生出一縷久違的爽朗意氣,喚起隱隱熱血。 少年本就滾燙,更應輝煌無雙。其實,我們不是等待春天的種子,而是親手播種春天的人,以青春為犁,理想為種。那是懷著對知識海洋最樸素的渴望,發(fā)出“我想看看大海”嗟嘆“挖姜少年”姚勝旺,他背著滿筐生姜踏入家門,指甲縫里嵌著泥土,卻穩(wěn)穩(wěn)簽收了大連理工大學的錄取書。人間六月,是屬于青年人的熱烈;這滾燙的青春,永遠不會被澆滅。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個日日夜夜,被風吹亂的書頁,那些汗與淚交織的珍貴歲月,每一筆,將未來的人生恣意書寫。 不待春風慢,我以明月宴群山。馮侖曾說:“要應對不確定性,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確定性。”當下,成功仿佛是一道有標準答案的數(shù)學題,只要按照固定步驟就能解出正確答案?忌厦3闪吮姸鄬W生和家長孜孜以求的目標;“考公”的熱度不減,許多人對“上岸”的渴望愈發(fā)強烈;在不少人看來,“大廠”“央企”“體制內(nèi)”成了好工作的代名詞。這種標準化的成功觀念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個體的創(chuàng)造力和獨特性,也讓一些人逐漸忽略:不一定每條路都要完美,每個人都可以由自己獨特的成功定義;蛟S,我們的生命里沒有標準答案,但你我還年輕,少年的字典里永遠寫著“我偏要這樣活”,而心里不應裝著“此刻我不能這樣活”。 以少年意氣,赴山河遠闊。彼時你墊腳貼誓詞的樣子,和現(xiàn)在打包行囊的自己重疊,走廊盡頭的風鈴響了,是風撞開了新的故事扉頁。校門口的梧桐又結新果,當年軍訓曬黑的脖頸早已蛻成堅韌的底色。不妥協(xié),和十八歲的自己告別;不停歇,帶上全力以赴的堅決。人生從不是單幕劇,高中這場彩排,教會你的從不是背熟所有臺詞,而是學會在忘詞時從容微笑,在追光下挺直脊梁。當你背著行囊走向遠方,會發(fā)現(xiàn)每個選擇都是新的幕布升起,每段相遇都是戲里的華彩段落。 青春是曠野,答案無定義。青春,不只是年華的象征,更是信念的光芒;不只是激情的注腳,更是擔當?shù)牧α。沒有所謂的敗軍,每一場戰(zhàn)役自有天意。也許偏偏舟不渡我,可相逢的每一場浪花,每一次風息風起,都在華為生命中更厚實的青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