續(xù)寫情緣|再致?lián)P州
6月14日 “蘇超”戰(zhàn)幕重開 泰州隊將客場挑戰(zhàn)揚州隊 昨天 一封回信《致?lián)P州》 傾訴衷腸 情真意切 泰揚之間 同飲一江水,本是一家人 情誼深厚綿長 我們不遞戰(zhàn)檄,再寄尺素 愿以足球為媒,續(xù)寫兩地情緣 老揚: 六月的梅雨裹著江淮的潮氣,漫過鳳城河的青石堤岸。我倚在泰州老街的雕花木窗前,看古運河的碧波搖碎一城倒影,恍惚間又聽見你搖櫓時哼唱的揚州小調(diào),伴著船櫓劃破水面的清響,從九十里外的瘦西湖飄來。你總說“揚州是水墨,泰州是工筆”,可此刻,我分明看見你的墨色正順著運河洇染過來,將咱們的鄉(xiāng)愁染成同一種青黛——原來咱們,終究是同一條江水澆灌出的并蒂蓮。 前幾天路過泰州的稻河,忽見一茶樓檐角懸著“魁龍珠”的幌子。青瓷盞中浮沉的茶芽讓我想起你寄來的綠楊春,那茶包上還沾著瓜洲古渡的江風(fēng),沾著五亭橋的荷露,沾著咱們年少時在東關(guān)街追逐的槐花香。你總笑我“粗人喝不出茶道”,卻年年春分后將新茶細(xì)細(xì)裹了,塞進雕花木匣,仿佛要連揚州城的晨霧都封存進來。我拆開時,茶香里還藏著半句未說完的《廣陵散》——咱們的牽掛啊,就像這茶,越泡越濃,越品越醇。 你總說泰州是“煙火里的慢”,揚州是“詩卷中的雅”,可我知道,咱們骨子里都刻著江淮大地的倔強。那年溱潼會船,千篙萬槳劈開碧浪,船頭漢子們的號子震得云開;而你,卻在瘦西湖畔支起畫案,用狼毫細(xì)筆將二十四橋的月色勾進絹本。一個在浪尖上搏命,一個在墨色里修行——可咱們的魂,不都在這江淮大地上扎根生長嗎?就像溱湖的蟹黃會流進你的蟹粉獅子頭,你的文思豆腐也會淌進我的燙干絲,酸甜苦辣,終究是同一種滋味。 路過泰州的單聲文物館,見一柄明代折扇,扇面繪著揚州八怪的金農(nóng)畫,背面卻題著泰州學(xué)派的王艮語錄。我忽然笑了,這折扇多像你我:你握著它游園聽曲,我擎著它下田耕讀,可扇骨終究是同一段竹,同一片江南煙雨浸潤出的風(fēng)骨。就像你總說“泰州話土氣”,卻偷偷在《揚州畫舫錄》里抄下泰州民謠;我總笑你“揚州人嬌氣”,卻悄悄在溱湖船歌里添了你的評話調(diào)子。 今晨再次路過稻河古街,見幾位老匠人正用銀杏木雕龍舟,刀起刀落間,船頭龍眼竟與你當(dāng)年畫的《龍舟競渡圖》一模一樣。我忙問:“這技法可是揚州漆器廠的傳承?”匠人搖頭:“是泰州和揚州的老手藝人一起琢磨的!”——你看,咱們的手藝,終究是分不開的,就像溱湖的芡實會煮進你的翡翠燒賣,你的三丁包也會裹進我的靖江肉脯,咸香鮮甜,終究是同一種鄉(xiāng)愁。 老揚,六月中旬梅雨未歇時,我去尋你。 咱們不談輸贏,只談風(fēng)月——去富春茶社喝一碗“魁龍珠”,看碧螺春的翠色在龍井的清冽里舒展;去個園聽雨打竹葉,讓那聲聲脆響替咱們說盡半生未言的絮語。你若嫌泰州早茶的干絲太粗,我便陪你細(xì)品揚州的燙干絲;我若笑揚州的蟹黃湯包太甜,你便與我分食泰州的靖江蟹黃湯包。到那時,你若再笑我“泰州腔”,我便回你一句“揚州調(diào)”,反正啊,咱們的舌頭終究是同一條江水滋養(yǎng)出來的。 雨潤氣清新,維揚連鳳城。 明月照江淮,你我共潮生。 阿泰 寫在蘇超聯(lián)賽揚泰大戰(zhàn)前 |